咏鸡(咏鸡_鸡_鸡_鸡_尖嘴对天啼_三更呼皓月_五鼓唤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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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鸡(咏鸡_鸡_鸡_鸡_尖嘴对天啼_三更呼皓月_五鼓唤晨曦)

我国首个乡镇农民作家协会在湖南岳阳湘阴县鹤龙湖镇正式揭牌。

七律·醉美鹤龙湖

作者丨李群英

资水迢迢至此舒,湘江环抱鹤龙湖。

芰荷万亩连天际,窑火千秋照荻芦。

蟹硕虾肥鲟味美,粮丰藕嫩苎麻粗。

龙头企业经营善,繁华乡镇盛名符。

七绝·迟放的桃花

屋后夭桃发几枝,缺阳少露绽开迟。

春风恤意频关顾,慢吐芳菲展秀姿。

遗落民间的文学明珠

我们是农民作家、诗人、文学爱好者,

生活在社会的最基层,村野田边。

怀揣一个青年时代的文学梦、诗人梦,

难以实现。

只遗憾

缺一方土壤,缺一片蓝天。

也曾描述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秀丽,

把自然美景聚来笔尖。

也曾描述曦光月色、暮雨朝云的神奇,

把宇宙变化纳入纸笺。

也曾记录生物繁衍,草木荣枯的更替,

把万物生息收录在卷。

也曾体会民间疾苦,情感喜乐,

把人生百态撰写成篇。

也有一腔投身事业、发光发热的激情,

把建设重任担在心间。

也有一颗牵系天下、牵念民生的赤子之心,

把匹夫之责扛在双肩。

终于有幸,

我们也有了自己的作家协会,也有了发声发表的平台。

有了笔耕的土壤和资源,

有了发展的机会与空间,

有了放飞梦想的广阔蓝天。

终于,我们可以洋洋洒洒下笔千言:

书写人生的苦乐、人情的冷暖、人世的辛艰。

讴歌科技的超前、经济的繁荣、国防的中坚。

赞美物产的丰富、山河的壮丽、疆域的连绵。

农民作家是一颗文学的种子,

不管土地贫瘠或肥沃,把根扎稳扎坚;

不管他人轻看或重视,

把心端正不偏;

不管报酬或有或无,

创作耕耘、勇往直前。

让我们张开双翅翱翔于文学的长天,

扬起风帆搏击于文学的浪尖。

把我们的作品推向全国,推向世界。

把农民的心声传向四方八面,

把农民的故事传到大街小巷,永远永远。

七绝·振兴乡村

作者丨鸿奇

振兴文化看湘阴,乡镇作协第一春。

万亩龙湖鱼竞跃,青山绿水是金银。

对联:贺鹤龙湖农民作家协会成立

借两会风,振兴乡村描天描地描锦绣,

圆农协梦,弘扬国粹绘山绘水绘宏图。

七绝·麻园研学

作者丨朱爱国

明媚春光入兔年,麻园鹤舞鸟翩跹。

书山题海随风去,研学儿童乐盎然。

咏麻四首

作者丨张一一

其一

麻,麻,麻,

肇始在中华。

北方列五谷,

南有稻无麻。

其二

麻,麻,麻,

致富千万家。

乡村振兴路,

蒋总直须夸。

其三

麻,麻,麻,

文旅一枝花。

农协把牌挂,

从此是一家。

其四

麻,麻,麻,

一搭没一搭。

天天打麻将,

揍你个瓜娃。

张一一,系“农民文学奖”和农村文化月千村计划发起人、十八洞村《乡村振兴宣言》发起人、《中国农民丰收节赋》作者、鹤龙湖农民作家协会主席。

春讯

作者丨刘文运

一道耀眼的光束

箭一样穿刺

天穹的胸膛

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声响

响彻云霄

俄顷

叭哒叭哒的雨点奔腾而下

闪电 雷鸣 雨声

这迎春的交响曲

已拉开序幕

来势恢宏

气势磅礴

冬眠的黑色土地

终于挣脱了桎梏

掀开沉甸甸的睡被

撒了欢似拥抱这久违的甘露

任炽热的雨水

洗污涮垢

接受初春的洗礼

情满乡愁

——记张一一老师回乡发起成立鹤龙湖农民作家协会随想

你是卓尔不凡的青年才俊

更有一颗炽热的赤子之心

你来了

心里装着满满乡愁

情怀悠悠

像春天的一股暖流

引领我们放飞希望

走向诗和远方

那是乡亲最虔诚的渴盼

也是心之向往

安放灵魂的殿堂

抬头

仰望苍穹

那一只气贯长虹的雄鹰

是你辉煌的里程

农民文学的春天来了

文/蒋慕平

终于,我们,我们农民,盼来了文学的春天!

2023年的第一缕春风吹散了三年的疫情雾霾,吹去了商人生意惨淡的烦恼,吹干了农民工失业的眼泪,吹暖了那些生离死别的家庭。我们总算走出了阴影,告别了三年忧心忡忡的生活,我们获得了重生。

春风又绿江南岸!万物复苏,百花齐放,两会胜利召开!我们登上新征程,又从开局之年出发——全面振兴乡村。

归来吧,故乡的云,回来吧,家乡的游子。青年作家张一一,怀揣着一颗炽热的赤子之心,带着满腹乡愁,意气风发,毅然决然从北京回到了家乡——湖南湘阴鹤龙湖镇,创立了全国第一个“农民作家协会”,为探索乡村振兴战略的文化振兴、人才振兴,开启第一张智慧门,为鹤龙湖爱好文学的农民兄弟姐妹带来了精神食粮,搭起了我们施展才华的平台。鹤龙湖的“泥腿子”可以奋笔疾书,鹤龙湖的“田秀才”可以吟诗作对了。大家忙着整理从前默默无闻、难以“出嫁”的旧作,抓紧时间赶新作。再不能像祖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晒青天,不白活一回,一定要活出人生的精彩。谁说农民属底层?舞文弄墨话乾坤!

鹤龙湖里翻碧浪,一朵浪花一首歌,中年妇女李群英就是鹤龙湖里一朵奔腾不息的大浪花。她虽然跨过了“知天命”,家里经营着石材生意,双手被戳刀磨起了一层层老茧,破了又起,起了又破。一天到晚累得直不起腰,摸不到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坚持每天坐在床上看书写诗。春夏秋冬,四季不误。春天,当村前屋后的桃花盛开,映照着美丽的村庄,映红了她疲惫的身影、憔悴的面容,她抚景生情:

春光好·桃花开了

风习习,日融融,草葱葱,老树青芽缀嫩红,迷双瞳。

人面桃花难遇,黄蜂彩蝶来攻。采蜜忙忙传蕊粉,趁春浓。

寒冷的冬天,她望着窗外的飞雪,信手拈来:

踏莎行·雪

花降重霄,絮飞苍树。冽风呼啸惊鸠兔。群山楼阁盖新棉,行人靴陷蹒跚步。

痴恋梅芳,偎依低诉,素心久许深情付。缠绵短暂却难离,身虽化水还相护。

过年了,家里的生意告一段落,是她最轻松的时候。虽然要伺候一家老小,还能短暂地放松自己,忙里偷闲去外面看看热闹,晚上回家一挥而就:

[正宫·叨叨令]欢庆元宵

街头集镇元宵闹,幡旗锣鼓高跷到。龙腾狮舞灯笼照,蚌随蟹拥虾兵跳。炮声响也么哥,焰火炫也么哥,人群熙攘围观妙。

……

李群英经商从文,家里家外,田土菜园,阵阵离不开她穆桂英。邻居们都说她活得太苦了,她却笑嘻嘻地说:“我爱好文学,乐呵着,幸福着哩!”

鹤龙湖是一块风水宝地,人杰地灵,卧虎藏龙,还有一位退役军人李鸿奇,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他一生爱好文学,写下了几百首古诗词。有一次,我邀请他到我家作客,向他请教讨要两首诗。他随口而出:

新村

田间小道曲通幽,处处青松伴翠楼。燕语呢喃吟柳韵,农家少妇舞风流。

春回大地绿满坡,一片蛙声竟唱和。城镇不如乡里好,醉卧田头听山歌

好一个醉卧田头听山歌,真是太美了。

鹤龙湖人文荟萃,充满诗情画意。

早在2013年,湘阴鹤龙湖籍青年作家张一一率先在家乡发起农村文化月“千村计划”,随后全国许多省市竞相响应。2013年,我获得首届“农民文学奖”,我的作品被国家级出版社选入张一一主编的《中国梦·农民梦》和《农村好声音》当中,我们农民写的东西也能登上大雅之堂,还有稿费和奖金,我不再被家庭和村里视为“不务正业”,得到了更多的认可和尊重。“农民文学奖”第二届获奖者是古稀渔民危勇,他模仿骆宾王的《咏鹅》写了一首《咏鸡》,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鸡鸡鸡,尖嘴对天啼。三更呼皓月,五鼓唤晨曦。”这样接地气的诗句不亚于骆宾王的“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吧?难怪山东省委原书记姜异康在全省农业农村工作上都号召山东的新时代农民都要学习危勇这种热爱生活、观察生活、书写生活的精神!

我也是鹤龙湖一名家庭主妇,从小就喜欢看书。一生与文学结缘,与戏剧结缘。近来十年,写了大大小小十个剧本,有古装的,有现代的。2014年,本人创作的小型现代戏《擦鞋》由湘阴县剧团彩排演出,在岳阳市获了二等奖。号称“一手提潲桶,一手写剧本”的土编剧。为了把剧本写好,两次去汨罗拜访老剧作家甘征文先生,去长沙拜访邹世毅老师,得到他们的认可和鼓励。我的座右铭:“在文学创作这块土壤里,只管耕耘,不问收获,到长远的未来,一定丰收在望。”

我的“麻”烦少年

文/蒋慕平

2023年3月13日,是个美好的日子。我国第一个农民作家协会在湖南湘阴鹤龙湖镇中麻科技揭牌成立。中麻科技就坐落在我们美丽的新河村,这是湖南省首批省级脱贫攻坚的龙头企业、岳阳市巩固脱贫成果重点企业、湘阴县示范性就业扶贫车间,对接中国农科院麻类研究所。董事长晏金荣女士和总经理蒋宏亮先生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品尝了满桌佳肴和翠绿柔糯的麻丸,并带领我们参观了阔大的苎麻工业展厅。当我目睹展览厅里的麻丝、麻线、麻绳,麻夹桐,以及各种原始纺车织布机的时候,就像看到久别的亲人,我堵物思情,潸然泪下,想起我的“麻”烦少年。

我的故乡在湘北偏僻的小山村。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举国乡村无钱少食饿肚子,我家靠队里每月一百斤左右的稻谷,远远不够六口人的温饱,父母只能种点杂粮蔬菜自救,尽管自留土少得可怜,也要腾出一块土地种麻,如果不种麻就没有线,母亲没有线就无法缝缝补补、做布鞋。 所以我家也像千千万万的农户一样,必须备一大块肥沃的麻土,给母亲的布鞋开拓了无限的“线”路。母亲常常闺训我:女孩儿不但要学会蒸茶煮饭,还必须学会纺纱制线做布鞋,不然将来嫁到婆家,婆婆会瞧不起你的。我从小就受母亲的熏陶,八九岁就跟母亲学起来,现代的姑娘们是难以想象,一根线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我记得一块麻土每年可以收三季麻,六月份开始打第一道麻,长得最高的麻一米多高了。首先用小枝条抽打手掌大的嫩绿麻叶,顶端上的小叶芽都要抽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麻杆从上到下留下伤痕累累的芽洞,流着白色的麻浆,像一株株伤心的蜡烛,委屈地站在泥土里等候着主宰。翠绿的麻叶铺在土里像一张软绵绵的绿被,怜悯地、依依不舍地呵护着这些即将倒下的光棍们。

抽完麻叶接着开始取麻皮。在离土面一寸多折断麻杆,抽出乳白色的麻秆,抛成一堆,麻皮分两边取出来。父亲便把光溜溜的麻秆晒干打捆,留着点旱烟,一根麻秆能点好多次哩。那时候乡村还没有发电,没有月光的夜晚,到处都是黑茫茫的世界。每当盛夏,酷暑侵袭我们,家里唯一的两把蒲扇无法驱走,娘牵着我们姊妹几个到外面乘凉,回家就看见黑漆漆的屋里父亲点燃的麻秆,顿觉开心,就知道父亲又在抽旱烟,就能提高我们刚刚听完鬼故事狭小的胆气。父亲为了节省煤油,常常将点燃的麻杆插在大门两旁和窗台上,微风吹过,这一点点忽明忽暗的火星,等候着我们回来,守候着我们漫漫的长夜,为我们增添了不少的温馨。

麻皮用清水浸泡在大脚盆里,一般浸泡两到三天就要挂麻。母亲积攒几个鸡蛋在铁匠铺里换来两把专门的刮麻刀,一边是卷起来的手柄一边是刀片,非常好用。母亲教我左手握住麻皮,右手握住挂麻刀,从中间往两端刮,反复刮两遍,要把每一条麻皮的杂质刮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刮好的麻皮晾晒在竹篙上。晒干后两三片打成一个麻花,然后反复暴晒全干,谨防发霉。

稍有清闲,母亲就挤一点时间撕麻,撕麻是个细致活,越撕得细越好。我开始学撕麻撕得很粗,母亲教训我然后叫我重撕。首先放一盆温水,拿出几个晒干的麻花浸泡在温水里。估摸时间,时间长可以多泡几个,时间短就少泡几个。然后坐在矮凳子上,拿一块厚厚的麻袋布铺在双膝上,以免把裤子浸湿了。再拿一个泡湿的麻花甩干,打开铺在膝盖后的大腿上,左手拿一片麻头握住,右手用大拇指指甲划开,撕成线状摆得整整齐齐放在膝盖上,与未撕的麻分开放好,撕好后找一根最短的麻线扎好,然后再次用竹篙晾晒起来。风吹着白色的麻丝飘起来,就像一群仙女在舞蹈。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母亲的麻篮和麻夹筒。麻篮是竹子制的比箩筐要小的全青篾精制而成的小竹筐。为了经久耐用,母亲每一年都抹上桐油,金黄金黄的。麻夹筒是一根圆木棍,大约一米三高,底部是一个圆形的实木座子,一米以上的中间右边横装一个木盒子,左边要钉一个竹刷子,这个刷子用来分开挂线,这个盒子用来装白灰的。白灰不是草灰,也不是灶里扒出来的柴火灰;是用瘪谷子焖烧出来的灰。这种灰洁白干净,母亲每次焖一堆这样的灰都要用盒子珍藏起来。要知道在那吃不饱的岁月,瘪谷子都要磨成粉做粑粑充饥,哪里舍得焖成灰啊!

雨天,母亲不能出去干活就坐下来积线。把麻夹筒放在平稳的地方,拿一把椅子坐下,把麻篮放在左手边,然后把晒干的线丝解开两三把挂在麻夹筒上,扯下两根线,右手食指粘点灰,双手巧妙地结合起来,左手把源源不断的线往麻篮里牵去,线丝一圈又一圈在麻篮里堆积起来,母亲就这样送走了多少黑夜,又迎来多少黎明。每当瞌睡步步逼近的时候,母亲就边积线边唱山歌。我至今还记得母亲唱的那些歌谣:情哥打伞过塘基,为何不到姐屋里?我的哥呃,你脚上的鞋子是我做呵!身上的汗衫是我连。你要勤时洗呵!爱惜穿,眉毛滴汗哩是苦钱……

两三天时间,麻篮就满了,母亲拿出她用得光溜溜的线棍。这根线棍大拇指粗,六七寸长,在线棍一端套上一个硬纸桐,把线一层又一层斜绕在纸筒上,像机器里生产出来的线团,一个个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母亲把它摆放在木柜里,等到这一批线全部完工了,就准备打一次线。

等到我们周末放假,母亲就准备打一次线。因为打线这个活必须要两个人,一个打线一个扬线。扬线很累,我们姊妹常常偷懒换人。打线要在室外进行,还要保持六米左右的间距,要选择晴朗的天气。一清早母亲就向我打招呼,叫我们姊妹不要出去玩,做好打线的准备。我和妹妹从偏房小屋里抬出母亲用旧毯子盖得严严实实一尘不染的线车,放在屋前的地坪里,离线车六米的垂直前方放一把高高的条凳,这把高长凳是专门用来打线的,一头绑着一根筷子,是用来挂线的。

我们匆匆忙忙吃了早饭,母亲把木柜里整整齐齐的线团小心翼翼地搬进麻篮放在线车傍,然后打一盆水放在线车左边,取一个线团放进水盆里,水面必须超过线团,将线团泡湿。母亲把线车上三根小柱子调好,然后取出线头缠在右边的小柱子上,我便伸出右手掌将线扬起,用虎口握着这根线认认真真向长高凳方向走,走到高凳边站上去把右手的线移向左手,右手再扯两米多长,双手扬起均匀地握着。母亲用早已备好的一块瓷瓦片划断线缠在左边的线柱上便开始摇动线车,监督着我扬起的双线。只见我胸前的抛物线渐渐地向上升,慢慢地两根线合并了。只见母亲把左右柱子上的线头取下来一起缠在中间柱子上,然后再摇动线车,我手上的线用左手的食指紧紧地勾住然后挂在高凳子左边的筷子上,这根线就算基本上完成了。我顶多只能连续扬五根线就要妹妹换班。

接下来就是煮线。母亲拿出一口专门煮线的特大的铁锅夹在外面,泡一盆石灰水,半小时后将面上的石灰水倒进铁锅再加水,将打好的线放进锅里熬,熬到一定的时候取出来,用木桶装着挑到池塘边的麻石板上用棒槌反复敲打,反复搓揉,直到干干净净才能晾晒。母亲望着一竹篙洁白的线,苦涩地笑了。

做双布鞋真的不容易,有了线还不行,还需要备鞋壳,壳子分底壳与面壳。底壳做鞋底,面壳做鞋面,底壳要厚实,里面必须放一张厚厚的黄草纸,才能抵抗将来行千里路。

在晴朗的天气,母亲用筛出来的碎米磨成粉熬成糊糊,不能太稠要清一点才好划开。那时候家里没有多余的木板,一般都是取出家里的房门。用两把长凳子将门板搁平稳,一头糊一张。这样才好使用,糊大了面积以后剪裁不方便。

母亲把一箩筐补得不能再补的烂衣服放在旁边。首先糊底壳,先用刷子把清溜溜的糊糊刷一遍,将黄草纸铺上去,然后再刷一遍,把旧布一块块撕下来贴上去。起初我不会刷糊糊,老是刷不匀,母亲就要我负责撕烂布筋,遇到一个小小的补丁或者一个小小的口袋都要撕下来,还须把线头弄得干干净净。母亲教育我:寸布寸用,不管好小的布都能糊上去,糊上去就是壳子,就能做鞋。每件旧衣服都被我撕得只剩下几根大筋了,我望着提在手里的被我撕扯得只剩下筋骨的衣服,无不心疼,这不就是我母亲的形象吗?她每天支撑着一副散了架的筋骨在劳作,在奔波。母亲交代我,这些筋骨一点都不能丢了,要包起来准备夏天熏蚊子。在母亲的眼里,什么东西都有用,一点都不能糟蹋。

贴满壳子的门白天搬出来晒太阳,晚上套上去关紧防贼。阴天麻雨,她们相守在大门两旁,成了我家几道独特的花花绿绿的风景。

有了线和壳子,母亲开始筹备做布鞋。她从少得可怜的布票里取出两张,到供销社青白红蓝各扯两尺。白布是用来铺鞋底滚鞋口,红布是做我和妹妹的鞋子,蓝布是用来做兄弟的,黑布是做父母亲的,到了秋天再给每人做双棉鞋。母亲渐渐地老了,眼睛也花了,修鞋壳只能选在白天。母亲常说,衣不大寸鞋不大分,一定要量准确。每个人都有牛皮纸鞋样,我们兄弟姐妹的鞋样每年放大一点点。鞋底需要剪两张底壳,鞋面只需要一张面壳。母亲就按照鞋样把握尺度,把所有的鞋壳剪好,作个记号,以免鞋底与鞋面弄错。

母亲告诉我纳鞋底,首先纳弟弟妹妹的小鞋底。母亲把包扎好的鞋底交给我,要我用铅笔在鞋底正中划一条直线,从中间这条直线纳起,分两边一路路地纳下去,不能出现同针子,纳完一边再纳另一边,线坨一定要留在鞋底的反面。

母亲总是先作我和妹妹的鞋面,等我完成鞋底马上就上鞋面,再在小脚趾边绣一朵绿色的小花。我和妹妹穿着新鞋子,别提有多高兴呵!

秋来夏去,冬去春来,风霜雨雪,酷暑寒秋。那些年我们没钱买鞋子,就是穿着母亲做的布鞋,从蹒跚学步到走进校园,从童年走到少年,从少年走到青年。走过了多少崎岖小道,走过了多少坎坷人生,无论走到哪里,感觉母亲就跟随到了哪里,步步伴随着母亲的关怀和祝福,就这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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