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报道
跟访北京朝阳区救助站的街头救助
——跟拍流浪者老张之真实遭遇
《中国社会报》记者 安娜 / 文图
1月3日，67岁的老张拿到了一张返乡火车票，在外流浪数年的他今年将与家人一起过春节。老张，何许人也？他的故事要追溯到数天前北京市朝阳区开展的一次街头救助行动。
2016年12月30日，是元旦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记者跟随朝阳区救助管理站工作人员走上街头，寻找愿意接受帮助的流浪乞讨人员。眼见着快过年了，工作人员除了给他们提供保暖物品和充饥食品外，还希望能帮助他们回家过年。从12月28日到30日，陆续有16名流浪乞讨人员接受了救助站的帮助，而老张就是其中之一。
行动，关心、关爱、关注
12月30日17时许，记者跟随工作人员来到团结湖附近的一处地下通道时，看到两名老者躺卧在破旧的棉被内。在数九寒冬，通道内显得更冷了，为了抵挡风寒，两人在头部外侧竖起了几块纸板。
见两名老人的生存环境比较恶劣，跟随一起救助的北京市救助事务管理中心副主任王友文上前劝说，“老人家，天气这么冷了，跟我们回救助站吧。能让您吃得饱、穿得暖，如果您想回家，还能帮您买火车票。”见有人来救助，一位老人起身交流，“谢谢你们了，我在北京已经流浪多年了，不想去救助站。”另一位老人则一直躺在棉被里，工作人员将热乎乎的姜糖水递到老人嘴边时，他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仍然表示不愿意接受救助。工作人员留下食物和御寒物品后，将“致流浪乞讨人员的一封信”递到了每个老人手中。“上面有救助站的联系方式，如果您有困难或者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联系我们，我们会及时为您提供帮助。”工作人员说。
朝阳区民政局副局长富英杰向记者介绍，朝阳区入冬以来及时召开救助管理工作联席会，陆续开展了“寒冬送温暖”专项救助行动、“大手拉小手”摸排工作以及“‘关心、关爱、关注’流浪乞讨人员回家过年”救助行动。“目前，我区逐步建立完善了区、街道（乡镇）、社区三级救助管理工作模式，43个街乡已形成合力。按照属地管理原则，由民政牵头，公安、城管、综治联动，能够及时、科学地调配救助工作队力量。”富英杰说。
救助，他的境况让人担忧
从团结湖地下通道出来以后，工作人员又赶往望京附近的一处立交桥。
据朝阳区救助管理站站长付洪波介绍，朝阳区有43个街乡，管辖范围比较大，对救助工作要求很高。该区除了在街道（乡镇）、社区设有联络员外，还购买了七彩昀、博爱、方舟三家社工事务所的外展服务，确保做到巡视区域无死角、无盲区，发现一人救助一人。“一会儿我们要去救助的老人是社工在外展服务时发现的，老人为了达到取暖目的，经常在路边生火。我们联合属地职能部门进行过6次主动劝导工作，社工也会每天去附近巡视，及时提供御寒物资和食品。”
到达救助地点时，记者远远地就看见了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棉被中的老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已点着的香烟。记者在现场观察，老人所在的位置属于几个道路的交汇处，不仅四面均无遮挡，还经常能听到嘈杂的鸣笛声。一位社工告诉记者，他刚在附近的便利店给老人买了一份盒饭，老人叫范景汪，今年69岁，来自甘肃。在众人的劝说下，老人同意接受回站救助，工作人员将老人引导至车内后，将他的随身物品和行李也整理好一同放上了车。
记者跟随朝阳区救助管理站开展街头救助已有多次，他们整齐的着装和规范的用语给记者留下了深刻印象。“朝阳区救助站是北京市唯一一个国家三级救助管理机构，救助经验非常丰富，诸如打击地铁流浪乞讨人员等多次市级集中行动，最后都由他们负责具体救助。今年全市部署开展‘寒冬送温暖’专项救助行动以后，朝阳区也落实得非常到位。”王友文说。
跟随，他能得到哪些帮助
同意接受救助的范景汪老人，回救助站后能得到哪些帮助？他愿意返乡同亲人一起过年吗？带着这些疑问，记者决定同工作人员一起回救助站一探究竟。
救助车先将老人拉到了朝阳区东坝医院进行胸透。因为救助站与医院建有绿色通道，所以检查时省去了很多程序，很快就检查完毕了。“流浪乞讨人员平时吃的食物不卫生，加上生存环境恶劣，很多人都患有乙肝、肺炎等传染疾病。进站前，我们会为每个流浪乞讨人员进行基本检查，摸清他们的身体状况，避免进站后造成传播感染。”付洪波说。
20时左右，救助车辆抵达救助管理站。工作人员先将老人领进问询室，为他拍摄了照片，做了基本的信息记录，而后又开始仔细整理老人的随身物品。记者看到，老人身上只携带了5毛钱，此外，还有几床棉被和几件女士服装，棉被上有大片燃烧过的痕迹，工作人员分析应该是老人平时抽烟时无意间烧着的，如果当时发现不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记者仔细观察老人时发现，老人上身穿的几件衣服也均为女士外套，下身穿了一条女士黑色紧身裤，外面还套了一条皮短裤。在场的工作人员感叹，“老人在外流浪，应该是把捡到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让人欣慰的是，工作人员在老人身上发现了写在硬纸壳上的几个手机号和一个临时身份证明，上面写着老人姓张，今年67岁。“太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核实老人的身份了。”付洪波说。
由于长时间在外流浪已成习惯，处在新环境中的老人突然产生焦虑情绪，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几个小时的耐心疏导。记者离站时，老人已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到房间入住。
回访，他带着大家的祝福返乡了
1月3日，元旦放假结束后，记者再次回访朝阳区救助管理站，张大爷的精神面貌比入住当天有了明显改善。
“第一天夜里，老人在睡觉和饮食方面都不理想，情绪不太稳定。工作人员和社工经过一整天的嘘寒问暖后，最终以‘春节’与家人团聚为切入点，勾起老人的思乡感情，使他同意安心接受救助。”付洪波说，“现在，老人在站表现非常好，平时到活动室观看电视节目，按时就餐，在与工作人员交流中流露出对救助站的感恩和对家乡的思念。”
据记者了解，依据对老张身份信息的核实结果，按照老张个人意愿，救助站已经为他购买了返乡车票。考虑到老人随身物品较多，工作人员一路将他护送至火车站，并为他准备了路上所需的食品。老张表示，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到北京，肯定不会露宿街头，有困难一定找救助站帮忙。
1月3日18时许，带着大家的祝福和期盼，老张踏上了从北京开往甘肃天水的K629次列车……
新闻现场 | 9号那天，一位特别访客前来慰问了这些功勋老人……
一线采录 | 群众的事情没小事——记全国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喇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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