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蛇是什么意思(梦见蛇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预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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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湄山下是曾家,岁岁年年斗物华。那高峻挺拔的高湄山,山上一年四季秀色可餐:春天,草木萌动、微风和煦、桃红柳绿、争奇斗妍;夏日,芳草萋萋、古树苍翠、炊烟袅袅、莺啭鸟啼;秋天,碧波荡漾、田野飘香、漫山红叶、妃色怡人;冬日,白雪皑皑、山川秀美,岁寒三友傲然挺立。站在高湄山上俯瞰山下,只见山坳里散落着一座座村庄。其中,荷塘二十四都白杨坪是个大村子,涓水河从村边流过,绿水环绕着农舍,农家小院里鸡鸣狗吠,不时传出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一转眼,小宽一已经五岁多了。这几年来,瘦弱的孩子没少让大人们操心。尤其是母亲江氏,自从儿子出世后,就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小宽一在爷爷及父母的呵护下健康成长。就在他三岁那年,又多了一个妹妹——曾国蕙。上有姐姐,下有妹妹,可是,丝毫也不影响他在爷爷心目中至高无上之地位。在曾玉屏看来,国兰、国蕙是片“瓦”,孙子宽一则是块“宝玉”。

小国蕙出生后,母亲江氏得了一场重病,宽一只好离开母亲到爷爷房间去睡。起初,三岁的孩子夜里直闹着找母亲,爷爷为了哄劝他,便给他讲故事听。每当爷爷眉飞色舞地讲起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时,他便不哭也不闹。乖巧的小儿偎依在爷爷的怀抱里,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第二天醒来,一大早又闹着爷爷讲故事。每当讲完一段故事后,曾玉屏就要求宽一试着复述。久而久之,小宽一学会了讲故事。当邻居家的孩子和宽一在一起玩耍时,玩伴便央求宽一讲上一段故事。每当爷爷田间耕作时,也要带上宝贝孙子一起去。宽一长得不算很结实,从小就爱挑食,不吃大肉,也不爱沾鸡鸭,只是爱吃清蒸鱼,不像别的男孩子那样虎头虎脑的。宽一长得清瘦,却也健康活泼,跟在爷爷的后面,那简直不叫走路,应该叫蹦蹦跳跳。就像一只小兔子,一蹦三跳,跳过一个个沟坎、蹦过一块块“棋盘”,便来到了自家的田地。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阳光下,他的额上渗出些汗珠,孩子的小脸格外明媚,爷爷为他抹了一把汗,关切地问:“热吗?”

“热!但我不怕吃苦。我一定要跟爷爷在田里玩耍。”

“宽一是爷爷的好孙子,从小就懂得吃苦耐劳,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爷爷,我们家的那十几个耕夫,他们不姓曾,为什么会替我们种田?”

“我们家有几十亩水田,不请别人帮忙不行。”

“我爹爹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为什么不让他也来种田呢?”

“你父亲是个读书人,日夜伏案苦读为的是将来考取功名,为曾家添光增彩。孩子,我们是贤人曾参的后代,半耕半读是我们的家风。耕种获得粮食,维持家用;读书获得功名,光耀门楣。”

小宽一一知半解,小小年纪的他怎知什么是“光耀门楣”。

“伢,你还太小,不懂什么叫‘荣耀’。一个家族兴旺发达不仅仅在于‘最富有’,还要看其社会地位。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曾家已经算得上殷实户,可是,至今仍无一人学业有成,你父亲参加了几次县试,均未能考中,看来,他天生愚钝。爷爷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若将来你能考个秀才或举人,家族的地位便能大大提高。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感到骄傲的。”

“爷爷,万一我也和爹爹一样,什么也考不中呢?”

“不!曾家有发祥的端倪。你还记得爷爷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吗?你出生时,太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巨蟒绕梁。爷爷一向很反对迷信,当时,我不信有什么说法,现在仔细想一想,不得不信。也许,这不叫迷信,叫征兆。自从你出生后,曾家大院那棵枯死多年的古柏又神奇般地复活了,缠绕在大树上的古藤也新姿勃发。而且,古柏树皮如蟒鳞、树枝如蟒爪。对此,乡邻们无不惊奇万分,他们说我们家的那棵能覆盖一亩地的树藤便是发迹的征兆。”曾玉屏越说越玄,越说越带劲儿,竟然忘了身边的小宽一根本听不懂这些话,而且对此也不感兴趣。最让小宽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小狗、小猫、小鱼儿、小鸟儿……

爷爷在地里忙着锄草,小宽一便来到田头玩耍,如今正是六月天,灿烂的阳光直射大地,河水被晒得很热、很热。小宽一卷起裤腿,慢慢地蹚进浅浅的小河里,希望能抓到几条小鱼儿,回家让母亲烧了吃。河水清澈见底,那一块块美丽的鹅卵石早已被河水冲刷得非常光滑、圆润,一下子,小宽一就被绚丽夺目的五彩石吸引住了,忘记了抓小鱼,弯下腰来,将美丽的石头一块块捡起。

一块、两块、三块。“哇!这么多漂亮的石子,我把它带回家,摆放在院子里,多美呀!”

“宽一、宽一,你在捡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田头传来。宽一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小囡,叫春伢子。虽然春伢子比宽一大两岁,但个儿不比宽一高多少,他是一个小胖墩儿,脸上肥嘟嘟的,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招人喜爱。“春伢子,快过来呀!你瞧这是什么?”说着,小宽一把捡来的五彩石捧给小伙伴看。春伢子走近几步看了看,又拿起一块掂了掂,不屑一顾地说:“这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河里的石头吗?我们这涓水河里到处都有这玩意儿,如果你喜欢的话,明天我送你一竹篓。”

“我不要你送的东西,爷爷说过要靠自己劳动去创造。”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站在浅水中,活蹦乱跳的鱼儿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他们喊了个“一、二、三”,憋住气猛扑过去想抓住鱼儿。可是,什么也没抓住。再来一次。不甘失败,他们不相信抓小鱼儿这么难!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小鱼儿都是从手边溜掉的,好扫兴。急了,扬起手来拍打水面,溅起的浪花把鱼儿全吓跑了。春伢子首先打了退堂鼓,慢慢蹚上岸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肥嘟嘟的小脸气得更鼓了:“真没劲!我们不抓了。”小宽一也上了岸,趴在春伢子的面前说:“春伢哥哥,等会儿,我们再试一次吧!我爷爷说过: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心急,要有恒心、有毅力!”

此时,一直站在树下观望他们一言一行的曾玉屏发话了:“不想抓小鱼了?不要气馁嘛,来,爷爷帮你们去抓。记住:抓小鱼时一定要沉住气,当鱼儿游向你们手边时,先不要惊动它们,哪怕是手指头也不能动一下。当鱼儿已经游到你手心里时,就要毫不犹豫地去抓住它,而且,要牢牢抓住不放松。”

两个孩子脸上绽开了笑容,就像一朵鲜艳的杜鹃花。孩子们牢记爷爷的教导,不再急躁,静下心来抓小鱼,果然成功了。曾玉屏把俩孩子抓到的七八条草鱼穿成了一串儿,三人高高兴兴回家去。夕阳西下,一抹晚霞染红了半边山,山坳里散发着野花的芳香。牧童晚归、短笛横吹,一群山羊从山的另一边走过来,小羊羔“咩咩”地叫着,狗儿欢快地跑着,村庄里炊烟缭绕,妇女们已经开始做晚饭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春伢子和小宽一不禁哼起山歌来,今天特别高兴,因为自己的劳动有了收获。曾玉屏注视着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欣慰地笑了。

“伢子,你想读书吗?宽一的父亲准备办私塾学堂,想来的话,就给你家里人说说。”

“想!我当然很想读书,我想和阿公您一样有学问。不过,我家很穷,爹爹不会答应的。”

“你爹爹是曾家的耕夫,阿公可以考虑减免你的费用。”

“真的?那太好了!明天,我还来帮宽一抓小鱼儿。”一路上,春伢子走得更欢快了。

宽一的父亲曾麟书很沮丧,又一次名落孙山。从小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老天爷并不怜悯他,到了而立之年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至今仍是个童生。乡邻们的指指点点、老父的唉声叹气、妻子失望的眼神,这一切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从县城落第而归的他不甘心失败,又一头扎进书堆里,希望明年县试能成功。曾麟书忘记了白天与黑夜,除了吃饭与睡觉,只知道捧着书本读呀、念呀、写呀、练呀。真可谓读书、读书、再读书,简直变成了一个书呆子。一儿两女(曾子诚、曾国兰、曾国蕙)都不敢接近他,生怕打扰父亲读书,如此一来,儿女们与他很疏远。随着儿女们的长大,江氏已不再年轻漂亮,三十岁的女人满脸皱纹、头发蓬乱,俨然一位辛苦操劳的农妇。

看到丈夫像书虫一样“啃书”,江氏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孩子们渐渐长大,虽然吃穿不愁,但他们该读书了。每当江氏向丈夫提起此事时,曾麟书总是心不在焉地说:“是的,宽一和国兰都该读书了,等过些日子,我和父亲商量商量。”

说归说,几个月过去了,曾麟书始终未有行动。江氏岂能不生气!一气之下,求助于公爹:“爹爹,麟书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屋里读书,都快变成书呆子了,恐怕孩子们今年几岁,他都不清楚。宽一都六岁了,还没发蒙,我心中着急呀!”其实,曾玉屏心里比她还着急,他早已认识到麟书的资质平平,书读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悟性,即使是再读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参悟”。所以已在心中为儿子谋划了另一条人生出路。在江氏的催促下,曾玉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和儿子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这一天,秋风送爽、稻花飘香,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人们感到十分惬意。曾玉屏带着小宽一从外面回来,不用问,他们祖孙二人一定又出去捡粪了。站在院子里读书的曾麟书眉头一皱说:“家里不缺吃、不缺穿,还要去捡粪?我们也算乡间的绅士,以后别干这事了。”曾玉屏脸一沉,严肃地说:“勤劳节俭是曾家的传家宝,子子孙孙不可丢!”

“可是,这样会影响宽一的成长,他总不能和你一样种一辈子田吧!他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做的那个奇怪之梦,大家都记忆犹新,他该读书了。”

“怎么,你也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应该读书了?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怎么能忘记!”

曾玉屏从腰间抽出那根长长的水烟袋,不慌不忙地装上烟叶,点上火,再“吧嗒吧嗒”抽上几口,吐出两朵烟雾来,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才开口道:“我记得《诗经》中有一首《蒹葭》,其中有几句,好像是这么写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麟书,对于这首诗,你是如何理解的?”

曾麟书暗暗佩服老父亲,乍一看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平日里很少吟诗弄墨,孰料他今日一开口诗句记得如此清晰。麟书不敢迟疑,老老实实地回答父亲的提问:“儿子当然是按朱子朱熹)释意来理解,朱子以为《毛诗序》中‘知周礼之贤人’太牵强,这首诗应是怀人之作。儿子熟读‘四书’‘五经’,以程朱理学为楷模,当然也认为那个‘伊人’应是美好的女子,诗中人物找遍了各处,最终也没有找到他心爱的姑娘。于是,他感到十分遗憾。”

曾玉屏拍了拍麟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读书不能一味地死记硬背,朱子理论固然是精髓,但诗词歌赋有它的多义性。每当我想起这首诗时,我就觉得诗中‘在水一方’的并不一定是美妙的女子。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它是不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呢?人生有许多美好的追求,也许你竭尽全力去干了,但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理想的境界。你的目标就像那美妙的女子,永远‘在水一方’。”

曾麟书几乎听呆了,眼睛一眨也不眨。他万万没想到父亲曾玉屏竟有如此高深之理论,几句话就把自己十几年的困惑给解释通了。突然间,顿悟了。他深有感慨地说:“谢谢父亲的教导,您为儿子指点迷津,儿子没齿难忘!”

曾玉屏欣慰地看着麟书,以商量的口吻对麟书说:“你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参加过一次又一次的县试,屡试不中,是不是该另辟蹊径了?”

“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我能干什么呢?从小就只会读书,上山不会砍柴,下田不会耕种,四体虽勤,但五谷不分。我更不懂得生意经,连算盘都打不好,更不用说来往账目应如何结算了。唉,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我真不知道人生之路该怎样走下去!”“别人有的,你不曾有,你所拥有的,别人也不曾有呀!而且,你所拥有的是一般人所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便是学问。你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办个私塾学堂,既能为乡邻们干点好事,又不耽误自己孩子的教育。两全其美,怎么样?”

“办蒙学?”

“对!宽一已六岁,应该发蒙了,其他学堂离家太远,孩子上学不方便。若是你亲自教授他,不但孩子少跑路,而且还能严加督导,成材的机会更大。麟书,你至今还是个童生,父亲从来没有责骂过你,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个人成功的机会并不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除了努力奋斗以外,还要靠老天爷相助。若是老天爷偏爱,一切会很顺利;若是老天爷不肯帮忙,怎么努力都不行。人生的机遇就像那‘在水一方’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

曾麟书若有所思,仿佛见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境界。曾家父子仔细商量了几天,决定明年一开春就把曾氏私塾办起来。

宽一出生时长着一对三角眼,而且眼睛很小。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对三角眼一点儿也没变。但是,眸子却很明亮。当爷爷把开办家塾的消息告诉宽一时,小儿的眸子里闪着异彩。“我们家办了学堂,我就可以在自家大院里读书了吗?”“当然了!你父亲之所以开办学堂,除了他想脚踏实地干些事情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想亲自教导你,把你培养成人。”小宽一纳闷了,脱口而出:“我是小孩,难道小孩不叫‘人’吗?”

曾玉屏哈哈大笑道:“宽一,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培养成人’的深刻含义。曾家,读了几辈子的书,也该出个人才了,你比你父亲天资好一些,这一点让爷爷感到很欣慰。只要用心读书,爷爷相信你将来会比长辈们有出息。”

小宽一想起了爷爷曾经许诺过的话,急切地问:“爷爷,你还记得夏天说过的话吗?”曾玉屏直摇头,连连说:“爷爷每天说那么多句话,怎么能每一句都记得!有话就直说吧。”“春伢子,他怎么办?”“哦!机灵鬼,你在为小伙伴说情呀!既然爷爷许诺过他,就一定不会食言。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他,准备明年开春来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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